正好梢间的炕几上,有一碟子瓜子。
瓜子是装得满满的。
顾清儿推给了萧禛:“殿下,您瞧见瓜子,烦吗?”
萧禛:“这有什么好烦的?”
瓜子挺好吃的。若不是顾念身份,他也乐意嗑一些,权当消遣了。
“如果妾让您把这些瓜子都剥出来,却不准吃一颗,您烦不烦?”顾清儿又问。
萧禛看了眼。
这么多,全部剥出来,剥到什么时候去?
“剥它是宫人的事,孤为何要亲自做?”萧禛不悦。
顾清儿:“看,殿下您也觉得光剥就很烦人了,是不是?其实,您吃哪一颗瓜子,不需要自己剥呢?
一边吃一边剥,您觉得此事有趣;但单单去剥它,不能吃,您就觉得烦了。这是人的正常心理。
当我们做某件事,短期内没有任何回报的时候,是很烦躁的;若是有回报,再繁琐的事,也会觉得是消遣了。”
萧禛一愣。
他仔细琢磨这话,突然觉得顾清儿说得非常有理。
他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细作揣摩人心的功夫,实在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