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此时此刻才是他二人的第一面,两人的对视中充满浓浓的尴尬。
“怎不睡到床上来?”
苏灵咚不答,继续茫然地看着赵驿孟,她要好好地记住他的样子,在这初春的深夜里,还有什么比记住夫君模样更重要的事情呢?
“我不能。”她说。
“为何?”确认过 声音,是苏灵咚,是日间那一个威胁他“若孟郡王最基本的礼数都不遵循,我苏灵咚今日断不会与你走”的女人,“你与本王既已是夫妻,同床共枕不是理所当然么?”
“礼未成,何以是夫妻?”
“我们未拜堂?”
“你既不知,拜了亦等同没拜。”
“那便是拜了。”赵驿孟声音中带着尚未散尽的睡音,“发生了何事?为何我竟全不记得了。”喝多了?不,他不好酒,且头亦不觉得痛,只是有些昏沉。
“我怎知你发生了何事?”
“罢了,等天明再说。”赵驿孟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过来。”
差一点,苏灵咚就依了他,“你我并未喝合卺酒,也并未合髻定情——”
“现今几时?”
“五更的梆声已敲过。”话一出口,苏灵咚意识到露馅,悔得她轻咬舌头。
便是在深宅大院,街头更夫的敲梆声依然远远可闻,头一次几近一宿未眠,竟是自己的大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