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嬿宁陡然回忆起,醉月轩中,自己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视线里余下的仿佛就是这小王爷遽然变色的脸。
所以,自己昏迷以后,被他带回了?
可是表姐和檀香呢?
容嬿宁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沈临渊将小姑娘几经变幻的神色悉数纳入眼底,唇角抿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在一室静谧里缓缓开口,“身上可还有何不适?”
他的目光幽沉,教容嬿宁在不安中又添几分不自在。她想起身,偏偏双腿发软,只好认命地坐在那儿,垂眸点头。
屋内又是一片沉默静寂。
容嬿宁没有再听见沈临渊开口,半晌,忍不住偷偷地抬眼朝他望过去,却不期然撞进了一双静水流深的幽潭,整个人一呆。旋即,她回过神来,脸颊飞红,一边扯绞着衣摆,一边斟酌着开口,声轻若蚊吟一般问道,“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表姐她们在哪儿呀?”
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透着说不出的可怜劲儿,像是被人遗弃的猫儿一般。
为什么会在他的憩院呢?分明当时可以直接将人就近送去医馆,或者交由后来的益阳侯领回侯府去,可为何还是将人留到了此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