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条离得不远不近的官道笔直通达,勾连着向南向北的城镇。容嬿宁的话问出口,心下隐有猜测,但又怕自己会错了意。
而沈临渊则扬了扬眉,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为着小姑娘减了疏离的态度。不过,他神色并无多大的变化,连先前那点儿怔然都敛得一干二净,仍旧是一副冷淡模样,对容嬿宁的问题不置可否。
见此,容嬿宁眨眨眼睛,只当他行事涉密,不方便与外人道,“是我逾越,不该乱问的。”
“呵。”沈临渊淡淡一笑,轻不可闻,眉目间的冷淡终究无法维系,可开口却转开了话题。“本王遇着姑娘,好似每次都在为姑娘解围?”他好整以暇地看向平静无波的湖面,语气跟着不起半点儿波澜。
沈临渊的话原也没有半点儿错处,可落在容嬿宁的耳中,倒像他嫌弃自己是个麻烦。然而,容嬿宁并未生恼,只十分认真地道:“醉月轩那一回不能算。”
那一回可是她受了他的牵累,白吃苦头枉遭罪。
沈临渊好脾气地点点头,认下此事。他道:“此番本王南下公干,正好途经江陵,既和姑娘同路,就顺路护送一程。”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念在那本经文的心意上。”
容嬿宁这一回没有着急拒绝,只轻声提醒道:“恐怕会误了您的大事。”
闺阁女儿行路,难禁颠簸,脚程慢得很。容嬿宁想,能教这位毁誉满盛京的溍小王爷亲自出面主持的公案,该是十分紧要的,若为此贻误了,岂非不好?
不是一味拒绝,而是有所顾虑。这样的认知教沈临渊的心情莫名好了三分,他更是难得揶揄说:“容姑娘以为本王手下的暗夜卫如何?”
容嬿宁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传闻中暗夜司众人手眼通天,堪称无所不能……”这些原是檀香听来说与容嬿宁听了,这会儿话说出一半,她赫然反应过来,后面的可不是什么好词,当即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