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回薛府去!”
他支使两个随行的衙役将薛琼枝架起,微微沉吟,又道,“算了,我跟你们同走一趟。”
秦师爷毕竟不是荒唐无知的薛琼枝,沈临渊周身那股上位者特有的凛然肃杀的气度让他肝胆颤然,心道,这一回怕只怕薛小魔女是踢到了铁板,恐难善了,不提秦师爷心中多少纠结与忐忑,这会儿容嬿宁提着“叮叮”作响的兔儿花灯,脚下步伐匆忙凌乱,勉勉强强跟上沈临渊的脚步,却早已累得脸红心跳,气喘吁吁。终于,眼见男人没有半点儿等待自己的意思,容嬿宁脸颊一鼓,索性停了下来。
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小,到最后完全没了动静。沈临渊转过身,目光沉沉地望向立在不远处眉眼盈盈的小姑娘,慢慢地抿紧了唇。
他的眉梢眼角笼着尚未散去的寒意,教人见之生畏。然而,容嬿宁却撇了撇嘴角,软软地哼了声,“你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语气里竟然还藏着几分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埋怨和娇嗔。
沈临渊静静地和她对视了片刻,眉目松动,似是叹了口气,往回走了几步,和小姑娘并肩后,方开口道:“你如今的胆子倒越发的大了。”浑然不复从前怯懦可欺的软性了。
闻言,容嬿宁呼吸微微一滞,低下头用手指拨弄着兔儿灯上的铃铛,小小声的咕哝道:“兔子惹急了也会咬人的。”
沈临渊一笑:“咬人的兔子,我可不敢养。”
容嬿宁轻啐道:“谁要你养了。”
话说出口,回过味来,悄然红了脸颊,却别开脸,不再去看身旁的人。
容嬿宁想,如今的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儿胆大包天了……
最终,苜城灯会的赛诗活动,容嬿宁和沈临渊并没有入乡随俗的参加,原因无他,他们和薛琼枝在茶棚闹出的动静既然惊动了秦师爷,留在赛诗台的其他人又怎敢贸然放他二人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