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那儿,别往校门口停。”周渔指着一不显眼的地。
孙竟成偏就停学校正门口,还断了她的路,“管理好表情,别太狰狞,这儿可都是你的同事和学生们。”
周渔款款下车,笑脸盈盈地朝他挥手再见。
孙竟成哈哈大笑。
孙竟越一早就来诊所蹭饭,饭桌上跟孙佑平聊,“爸您也是的,都比老四大一半岁数的人了,还跟他置气。”
“我没置气。”孙佑平喝着粥,四平八稳地说。
“你们俩别给我添乱了,我局里的事都不够忙。”孙竟越呲溜喝一口汤,“早年是夹在你跟老三中间,现在又夹在你跟老四中间。”
“你管好局里的事吧。”
“我分心啊爸。他们有委屈就朝我打电话,我是大哥能不管?别人家是婆媳姑嫂妯娌不和,咱们家倒好,父子父女不和。您说都老爷们儿的,什么事解决不了?”
“您换个想法,老三老四没杀人越货反社会,没给我们公安局添麻烦那就是好公民!我们去年抓了个弑父的小孩,才十六岁,作案手法及其残忍……”
“他没把我给杀了,我都得谢谢他?”
“哎呀您想哪去了?”孙竟越皱眉头,“我是说如今的小孩……我不说了,你们俩爱咋咋吧。”
孙佑平生起了闷气来,下诊所穿上白大褂端坐在诊桌前。老大话里话外都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错,是他固执地跟子女生气。
他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微微颤动,手背上布满了老年癍,他左手捏着右手来回揉,望着门前一棵落没叶子的法桐发神。算着日子,还要多久它才会重新发芽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