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回:“十点,别再回了,我忙。”
孙竟成没再回,转头就问丈母娘:“妈,还有晚饭吗?”
冯逸群回:“有,过来吧。”
孙竟成准备开车去家属院,想到这个点路上堵,而且还不会有车位,索性骑着周渔的白色小电驴去。等路上被冻的呲牙咧嘴,才恍然明白这小娘们儿为什么不骑,顶着迎头风,实在太冷太冷了!
到家属院人都被风刮傻了,他揉揉冻僵的脸,三步并两步的上楼。冯逸群给他下了碗芝麻叶杂面条,家里常年备着干芝麻叶和红薯叶,奶奶爱吃,孙竟成也爱吃。
孙竟成吃着问着,“妈,这是你刚煮的?”
冯逸群没回答,只说:“锅里多着呢,吃完再去盛。”
“好。”孙竟成埋头吃面。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太自我了?饿了就来,也不管是不是过了饭点,有没有给人添麻烦。
奶奶坐那儿泡着脚,难得清醒地问小渔怎么没来?孙竟成说还没下班呢。奶奶擦擦脚,趿拉着鞋子慢腾腾地回里屋,半天攥着个塑料袋偷偷给孙竟成,要他给周渔带回去,但要悄声地,别让周祈知道。
周祈是周渔去世的哥哥。
孙竟成把塑料袋郑重装了口袋后,奶奶才坐回去继续泡脚看电视。孙竟成替周渔感到难过,总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奶奶才会清醒会,而往往她就在身边,奶奶却认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