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彻底黑下来,紧闭着的院门响了。

不过敲法不大友善,门外那人哐哐砸门,敲门敲得比敲鼓还响,边敲边喊:“有大夫没有?村头孕妇难产了!有没有大夫!”

听声音是个女人,也像白天那老头一样三天没喝水,声音又哑又难听,像是在挠门。

大卫和莱娜问外面在喊什么,有人给他俩翻译,大卫本能看向叶宛童。老狄注意到他的眼神,也看叶宛童,问:“你是医生?”

叶宛童不答反问:“不像?”

她身上戾气太重,其余人都没敢说话,门外的女人不停地敲门,问大夫在不在,不是说新搬来的这家人是大夫吗。

老狄一听,连忙上前开门,没人敢拦。

这天晚上月亮很圆,月光将那女人的影子拖得老长。她直勾勾地看进院里,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去,好半天才咧嘴露出一个笑脸。

她嘴上涂着血红色的口红,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远远看过去就像被割了一道贯穿整张脸的血口子。有个胆小的姑娘看见,吓得直哭。

“大夫们醒啦?”女人直笑,“醒了就好,快跟我走,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们刚搬来就要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老狄听了,点点头,朝着他们招手。大多数人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老狄招呼,都跟着出去。老狄站在门口数人,发现就剩钱翔一个,喊了一声:“走了。”

钱翔站在院子里:“我不去。你忘了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那老头说什么吗?他叫我们不要冲撞孕妇!你们现在跑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