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听见这句话,脸色难看起来,但女孩已经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傅敏和身上,她站在范震面前,伸手拉他的衣服:“哥哥,哥哥。”
范震其实胆子不小,但昨天又是见鬼又是死人的,任谁也受不了,何况刚才这小女孩还朝着傅敏和说了句“我不喜欢你”,简直像是公开宣判死刑。
他生怕这小孩也“不喜欢”自己,一听见人叫,连忙就应了。
女孩咯咯笑起来,笑得一桌人鸡皮疙瘩狂掉,体重都轻了几斤。她掏出本破书,递到范震面前。
“哥哥,哥哥,你可以给我念书吗?”
“可,可以!可以!”
范震这下也看见她不管说什么都始终不会动的笑脸了,吓得说话都哆嗦,但又想起昨天晚上没听产婆话死状在眼前的钱翔,说什么也不敢拒绝,拿起那本书就开始念。
傅敏和瞥了一眼。
书页有些潮,边缘泛黄,封皮上还沾着厚厚的泥。那些泥已经干透了,呈现出浑浊的颜色,不少地方结成皲裂的泥块,范震每翻动一页,那些干掉的泥巴就掉一点下来。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有眼睛有嘴巴,眼睛不会眨,嘴巴不说话。她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做她妈妈,我做她爸爸,永远爱着她。”
尖细的笑声从女孩的笑脸底下传出来,她拍打着双手,跟着范震唱起来:“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这应该是一首流传于孩子间的童谣,但曲调诡异,歌词瘆人,女孩阴森又空灵的声音在周围回荡,伴随着咯咯的笑声,胆小的人已经抖成了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