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楼的一间雅间里,宋静允拿着把象牙梳轻轻地梳着自己的发丝。

她的目光瞧着铜镜中的自己,那三年前还青涩的羡慕着那贱人的模样,如今虽说也是赶不上她,但却也像了七八分。

她麻木的瞧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地勾起了嘴角,那刻意保持着的神色的清冷加上这画的格外妩媚的面容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砰!

一旁小心伺候着的丫鬟被吓了一跳,她立马跪在地上,屏息,生怕这脾气暴躁性子诡异的花魁想起了自个儿。

据说上一个伺候她的丫鬟,不知为何那日她说那丫鬟的眼睛长得格外的令她生厌,竟是拿起手中的钗子一寸一寸的将那双眼珠给挑了出来。

那天那姑娘的惨叫响透了整个花楼。

明明她瞧见过那姑娘的眼眸,又圆又亮,漂亮的紧。

宋静允哪里知道一个匍匐在地上的犹如畜生一般的丫鬟竟敢在心里诋毁她。

她掀翻了眼前的铜镜,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个贱人,那个该死的贱人!

死了都不让他们全家安生!

那门外伺候着的一个侍卫见怪不怪的,就像是没有瞧见宋静允的不对劲,他径直上前,目光从宋静允因为方才动作过大,而堪堪露出半截圆弧的衣前,随后压着嗓子对着女子说道:“那巷子里的主仆三人此刻就在花船一楼的天字号1号的雅间里。”

宋静允那逐渐癫狂的神色一顿,随即尽数收敛,她满不在意的将自己的衣领拉拢,挥了挥手,那男子机灵的上前将她打翻在地的铜镜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