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受了礼,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多谢。”苏妧淡笑道,额角两绺头发随意地垂在脸颊两侧,鬓边的玉垂扇步摇更显其出尘,沈才人跟在她身后,望着苏妧,眸色不禁有些暗淡。
进了殿内,苏妧按位份行了礼,便坐在位置上。对面右上的齐妃的位置空着,据说已经卧床好几天了。
大皇子晏珞现在仍然被禁足,且不说二十大板的伤,禁足期间还不允许齐妃探望就已经够让她缠绵病榻了。
可是站在苏妧的角度来看,大皇子如今的境况,完全是自作自受,丝毫没有长兄的气度,竟和外人一起欺负弟弟,珏儿就不无辜?
不去看周围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苏妧端坐着,不时用几口茶。
傅顺仪暗地里捏紧帕子,半年,才半年,苏妧就已经和她平起平坐了。这让她在宫里还有何颜面?
这范太医也忒没用,连个怀孕都诊不出来,却是让吴院判捷足先登了。
陛下为何要这样对她?她有什么好?不论家世,样貌,才艺,她哪一样比得上自己?
傅顺仪越想越不甘心,流音轻轻抚着傅顺仪:“小主……”
傅顺仪一顿,缓缓闭上眼,孩子,还是孩子,只要她有了孩子,就什么都有了,不急,不能急……
“苏婉仪有孕是宫中的大喜事,切记万事小心为上,肚子里的龙嗣最要紧。”德妃作为在场唯一怀孕生子过的妃嫔,细心叮嘱道。
但是苏妧听着这话颇觉别扭,什么叫龙嗣最重要?她已经沦落为生孩子的傀儡了?
她承认这个孩子很重要,但是在其他人看来难道自己还没一个未出生的孩子重要?
陛下呢,陛下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