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宠,不可!”
“小主……小主?”和玉端上来一碟栗粉糕,放在小几上,皱着眉唤道。
苏妧靠在暖塌上,手里捧了本话本子,目光却呆滞无神,她闻言讷讷地抬头看了和玉一眼,又低下头去,神色黯淡。
和玉眉头皱得更深,见人不搭话,便默默地退了出去,遇到在门外烦忧的云斐,“哎,和玉,怎么样?小主这到底是怎么了,从慈宁宫回来后就这般模样。”
和玉也担心的紧,却是没法:“定是太后与小主说了什么,只是当时太后不许人在屋里伺候,到底说了什么谁知道呢!”
苏妧听着屋外两人的窃窃私语,将话本子撒手撂在一边,只觉得心里的愁绪仿佛打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
太后的意思已经表明的很明确了,陛下子嗣单薄,如今她怀着身子不能承宠,陛下却仍大半月都往她这跑,后宫还有多少嫔妃至今连陛下的面儿都没见过呢,她若是懂事,就不能这样占着陛下。
可是,她不想懂事。
把陛下推出聆风阁去,这是多傻才会干出这样的事儿?出于私心,她是半点儿都不想听太后的话,可是……太后与她说的也都是事实。
后宫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淑妃身后的承佑侯府,是大渊京城百年的勋贵代表,德妃身后的宋氏一族,在大渊清贵书香世家中颇有威望,庄妃是驻扎西北边疆弘威大将军的女儿,齐妃是御史大人的嫡女,媛妃是林大学士的女儿……
每个人在后宫的处境代表着自己家族的荣辱兴衰,每个人都步履维艰,陛下宠谁,厌谁,无一不牵扯着朝堂的风向,而陛下身处其中,想来有时也会很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