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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停了口, 笑道:“这世间所有的事儿都有一个开头, 看似为首的, 殊不知可能只是个喽啰罢了。”

“母后说的这话有意思, 只是要想堵住这帮大臣的嘴,儿子少不得要费些心思。”晏沉知道太后话里的含义,虽是口口声声说要费心思,语气中却是没有非常烦忧的意思。

用罢,晏沉陪着太后到院子里消食,渐渐入秋, 风吹来也裹挟着丝丝凉意。

“说起来,近日慧明宫那位倒是安静了不少,与她平日里张扬的性子可大相径庭。”太后执掌凤印,对后宫诸事了如指掌,便由立后一事想起淑妃的近况来。

晏沉自从行宫回来以后,除了长乐宫就是慈宁宫,倒是没再注意过后宫其他人的状况。

太后自然知道他是不关心的,怨他一声:“你说你,作为皇帝,你起码做个样子不是?这样晾着各个宫里的小主娘娘的,那苏丫头可不得被人嫉恨死?”

晏沉无奈讪笑,低声认错:“是,不过儿子这几日太忙了些,所以疏忽了。”

“嘁,你骗别人还行,难道还骗得了哀家?什么疏忽了,太忙了,你就是不愿去!哀家看你跑长乐宫虽不勤了,却也是一月有个五六次的,你啊,终究是小看了这后宫的女人。”太后嗔他一眼,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晏沉正欲说话,就见晏珏急匆匆跑了过来:“父皇!父皇圣安!”

“哎呦,我的小乖乖,跑慢点儿!真是,跌着了可怎么得了哦!”太后见状不悦地说,却还是伸出手虚扶了把,待晏珏停稳了才收回手。

晏珏今日一身乳白色常服,本是干净秀气的样子,被那一身墨硬生生给破坏了。

晏沉忍着笑,接过帕子将晏珏脸上还沾着的墨水给抹了去:“珏儿这是怎么回事啊?合着你把自己当画布呢?”

晏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昂头看着晏沉:“父皇,珏儿在练习太傅之前教的大字呢,后来觉着无趣,便想到了琅妹妹,于是珏儿把琅妹妹的像画了出来,父皇可要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