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过奖。”姜慈笑着回应,面上尽是恭敬。
姜慈食指摩挲着衣摆,只看着那韩玢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品着茶,还不忘合盖轻轻抹去那茶沫,而自己也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等着他仔细品完这上好的茶水。面前之人,举手投足之间都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令人瞩目,姜慈心中默默然:如此俊男,竟做了
韩玢轻嘬几口,阴韵埋在眉间,但看那姜慈依然毫无动静,便抬起头来,冷声道:“姜女官怎么不坐?”
姜慈僵着笑了笑,不自主地摸了摸衣服上的禁步。外头夕下,斜阳残照,晃在门窗上,伴着一壶刚提进来的热水,氤氲水雾,竟看不清屋外面的模样。
“韩大人亲自前来,下官还是站着比较好。”姜慈笑着恭敬道。
姜慈眼底深邃,看这韩玢衣着不凡,且不说那身紫袍金线何足珍贵,脚上那麂皮绒靴也是罕见,光是冠上那块碧玉都得五百金,这穿戴,举朝也没几个人了。饶是退一万步,就算他不是冯太后心尖的人,一个皇城暗卫统领坐在面前,若是不伺候好了,告上一个御状,日后摆你一道,还真是得不偿失。
见韩玢并没有说话,姜慈想到今日在冯太后殿中一事,低声问:“不知韩大人,除了送这绿豆糕,还有什么事?”
韩玢沉默了一会,松松倚在那黑杉椅上,放下茶盏,抬头道:“既然姜女官今日去了长公主那,那便将今日所记笔录转交给我吧。”
笔录?
姜慈一愣,哪里还想着什么笔录,那殿中香气四溢,熏得人要瀑汗,因问不出什么细微末节,碍于长公主的身份与面子,丢了那袖珍小毫,什么笔录都没做。
韩玢微微前倾,侧了侧头:“姜女官可在听?”
“那个”姜慈赶忙答道:“韩大人不知,这后宫监察司与你们前朝不一样。这监察监察,左不过是一些女人间的脂粉矛盾,该留面子还是要留面子的。再说,这长公主的身孕,若是留了案,怕是不好说。”
韩玢盯着姜慈,默不作声,房中静谧,甚是连门外翟宵儿那哈欠声也穿耳入神。姜慈咬了咬嘴唇,抬眼看了一下韩玢,四目相对,那人眼底幽静,厉光清冷,姜慈不禁后脖颈发凉,直等那上首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