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继续捻起佛珠,佛头和背云打在一起的声音在幽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脆。身边的香炉滚着檀香,一本手抄的金刚经整齐摆放在侧,像是要为谁作法、为谁赎罪似的。
苏妈妈小心给香炉里加了一粒香,拿起一把纨扇,给孙夫人扇着,问道:“那这孩子不好好在她身边待在,跑来我们孙府做什么?”
话语间,加重了那个“她”……
孙夫人阖眼念经,仿若无闻,眼角沟壑似乎是藏了许多不可说的秘密,止不尽的封存和保留。
苏妈妈见她已潜心礼佛,知道不愿再提,而且孙老夫人不管此事也有她的道理,便不再多问,只拿件薄薄的一副宽锦衾,轻轻盖在她的膝上,静静陪着念经捻珠。
与此同时,姜慈在一顿胡吃海喝塞饱之后,拍着肚子靠在窗边,心中想着要如何在那个龚叔眼皮子底下套出孙玅音的话,可是万一孙玅音并不知道陈四公子的事情,那不就白折腾这么一趟了。
可是一想到陈四公子手里有曹首辅曹评贪污腐败的罪证,而这陈四已经死在了刑狱,那么他作为孙府的门生、曹府的幕僚,最有可能藏的地方,便是孙府。
想到这,姜慈不由觉得自己甚是聪慧,难怪从小就招太后的喜欢,而且小皇上也喜欢整日粘着自己说东道西。
若是自己真的帮太后解决了曹评这个大难题,那么再加上韩玢在太后面前的美言,自己必定能够平步青云,说不定跟前朝一样,出个女首辅……
想着想着,姜慈笑出了声,脸上开了花儿似的呆呆瞧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