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安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

关门声传来的一瞬间,季昭然悄无声息地睁开眼。

他慢条斯理地靠坐在床头,神情淡漠地望着穿墙而来的范无救。

范无救依旧是一身黑衣,到季昭然跟前,微低着头说:“您要的东西都弄到了。”

“任逾山怎么样了?”

“地府里有很多宁……夫人的死忠书粉,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只要能放过他,他什么都愿意配合。”

“放过他?”季昭然很轻地笑了一下:“他倒是想的美。”

季昭然摸出一支烟,但没点燃,只是拿在手里,问:“谢必安呢?”

范无救不好说怀特这两天都在满地府的打听保险理赔问题,只垂首道:“他羞愧难当,说在研究怎么头身分离,方便亲自提头来见您。”

季昭然鼻腔发出短促的哼声,好歹没有当着范无救的面将怀特大骂一顿。

想到任逾山,范无救犹豫了一会儿,踌躇着说:“您……不能杀活人。”

季昭然掀了掀眼皮,懒得答他这句话。

范无救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季昭然忽然朝会客区的方向冷冷睇去一眼。

宁稚安所在的会客区在走廊的尽头,离病房非常远,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听到那里的动静,但季昭然还是攒起眉峰,神情冷漠而懊恼:“倒把他给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