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任逾山眼前出现一条猩红的河流,河水黏稠阴冷,河底白骨累累。见到任逾山,岸上的鬼全部停下动作,冷冰冰地盯着他。

河水陡然大震,岸边狂风四起,浪涛拔天而起,誓要将他吞噬。

任逾山吓得脚底发软,连滚带爬地后退,跑了几步,竟真让他重新跌回熟悉的黑暗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到了。

任逾山低头——竟然是他的身体!

他被他的身体绊倒了!

任逾山目眦欲裂地惊叫:“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似乎觉得无趣,随意地挥了挥手,他就被重重的撞进那具身体里。

生魂回到身体有种强烈的共鸣感,任逾山狼狈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满脸涕泗。

“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沙发上的人身体微微前倾,懒得再伪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人还是要学着聪明一点,你说对吗?”

“您……您说的对。”

似乎是满意于他的识相,对方大方慈悲地说:“从今天起,就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缠着你了。任编剧,你可以安心地活着。”

说完,他站起身掸了惮衣袖,黑暗中那道长身玉立地身影缓缓朝外走去。

任逾山不知道磨难是否真的会如他所说就此结束,但这番话还是在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行至玄关那位不速之客忽又停下,很轻地笑了一下。

“不过,你最好日夜祈祷,千万不要死的太早啊。”

季昭然回到病房的时候,宁稚安正心花怒放地盯着屏幕,见他进来,连忙做贼心虚地扣上手机,还先发制人地说:“您怎么不敲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