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拎着早点和一兜子药,欲言又止地望着他,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季哥,那什么不是用这种药。”
季昭然额头冒着薄汗,乌发黑眼都笼了一层水汽,他侧眸瞥了高高一眼,不想分享这种私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问:“蹭破皮不是用这个吗?”
“是……”高高硬着头皮说。
“那不得了。”季昭然伸手接过,又问他要车钥匙:“你打车回去吧,等会儿我送宁稚安上班。”
“哦。”高高二话不说就走了。
行至楼下,扎着羊角辫的小鬼正在草丛旁观察蚂蚁搬家。
季昭然单膝蹲下,沉吟片刻,说:“你爸可能生我气了。”
羊羊微微蹙眉,有些嫌弃的盯着他——宁稚安脾气那么好,这人得做了多缺德的事啊?
“他要是赶我走,你就抱着他的腿摇头……也别抱太紧,”季昭然未雨绸缪地安排:“要把握好尺度,明白了吗?”
羊羊老成地点点头,又拍了拍季昭然肩膀,希望后妈能懂事一些,不要总惹爸爸不开心。
“他还是挺开心的……但又不是完全开心,”季昭然深奥道:“你不懂。”
大人的世界真难明白,羊羊开始想念小红了,但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散发阴沉冷戾的气息。
她露出尖利的牙齿,狠厉地转过头,朝远处看去。
“小孩不用管这么多,”季昭然眼都没抬,拍了拍她头上的小啾啾,不慌不忙站起来:“走了,回家。”
不远处的私家车里,狗仔难掩兴奋地录像,天知道今天拍到的东西有多劲爆:
季昭然晨跑完回宁稚安小区,还在单元门口自说自话,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不管事实是怎样,这内容不论是发出去还是要笔封口费,都够他下半辈子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