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自己那只刚长好羽毛的鹦鹉对视一眼,眼睁睁看着它的绿豆眼黯淡下来,惭愧交加地垂下了脑袋。
鹦鹉:“我不如他。”
……
挂了线,宁稚安收敛心神,粗暴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又打起精神准备继续码字。
季昭然还没走,倚在门边意味难明地盯着他看:“为什么这么着急,有人催你吗?”
“是我想在进组前写完。”宁稚安穿着灰扑扑的睡衣,秾丽的脸蛋表情严肃,煞有介事道:“而且我现在太火了,有点飘飘然,写书能让我冷静下来,”
“……我不理解。”
“我这个人常看常新,你不知道的东西很多呢,不理解也是正常。”
季昭然很难不笑:“那不是便宜我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
宁稚安矜傲抬起下巴,目光落在季昭然英俊到无暇的皮囊上又一阵心虚。
他最近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已经筹划好和季昭然坦白的日子,于是未雨绸缪道:“反正我要是你,说什么都会对我不离不弃的。”
季昭然挑眉:“哦。”
宁稚安不满意:“就哦?”
“那不然呢,光我不离不弃是不是不太公平?”季昭然走近,拉开座椅,双腿交叠坐在他旁边。
两条长腿在面前晃,宁稚安忍不住心猿意马,他推了推眼镜,盯着屏幕一本正经道:“我当然也会对你好的。”
季昭然没说话,像是无聊,支着脑袋看他打字。
骨肉亭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没过一会儿,宁稚安便投入进自己构思的世界里。
枝状吊灯在他脸上落下不均匀的光斑,从灵秀的眼到挺翘的鼻尖,从红润的唇到微凸的喉结,都被灯光切割出落错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