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每天都会坐在殿前的花园,一个人看雪。
也曾想过,这样美的雪景,要是能两个人一起看,该有多好。
他如果也能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该有多好。
可他好像从没有来看过我,从未问过我在冷宫过得好不好、暖不暖、心里委不委屈。
他从丰县回来后,我本以为能见到他,听到的却是他已急匆匆地去了赵家,只因为赵凌病了。
我来了这里快三年了。
北梁的冬天,真的是太冷太冷了,一个人走在雪地里,感觉心都是冰凉冰凉的。
如果那时,他能拉起我冻得通红的手,对我说他喜欢我,我一定就没那么冷了。
心里陡然生起某种莫名的情绪,我不知是苦涩还是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在苦涩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明明都放下了,却又要纠缠不清。
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我抬起头,对上他眼中的期盼:“严栩,我们要不然……还是别再见面了。”
他的眸中霎时碎成一片零星,落在我肩上的双手微微用力:“芸儿……”
“严栩,你方才听到的没错,三年前我只身来到北梁,确实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对你,也许一开始是皇命难违的和亲,但见到你之后便不是了。我只想……只想做你的妻子,只想陪着你……可是现在,”我顿了顿,别开头,看着护城河上的星点烛光,“我放下了,也已经不喜欢你了。”
“芸儿,”他愣了半晌,微微用力,小心翼翼将我重新拥入怀中,声音低沉,“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讨厌我、不理我,就是不能让我从此都不见你,芸儿,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