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们的一员,这点毋庸置疑。”
“用不着你们大发慈悲可怜我。”斯内普低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看我的,说这些谎话你们在死的时候就能感觉自己更高尚了?”
“没人有那闲心,斯内普。”西里斯抽空回道,“你是凤凰社的一员跟你是个油腻腻的老混蛋又不矛盾,既然邓不利多认为你改造好了,在你证明自己没有之前这都算数。少把自己看得那么特殊。”
“作为跟在波特屁股后边的狗,你还真能说得出什么别把自己看得太特殊。”斯内普恶毒地说。
西里斯刚要发作又压回去,扭头不再理他,“行,想当死的时候表现最坏的那个,没人跟你抢。”
“这些毒药是我做的。”斯内普于是自顾自地说,“为黑魔王制作各种药剂是我的工作之一,我知道会有人用它们毒杀某人,其中一个是我自己也没什么可意外。”
“那你知道它是什么味道吗?”比尔说,给了教授一个无辜的表情,“就好奇。”
“你觉得尝过的人还能在这里吗?”斯内普受冒犯似地说,不过还是回答:“我认为是苦的,跟绝大部分毒药一样。”
“那真不幸。”
西里斯忽然用手指抵着嘴唇发出嘘声,指示大家安静。斯内普下意识地眉头一皱,看到西里斯示意的东西,又不做声了。
阿拉斯托·疯眼汉·穆迪,占据着笼子一角,在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中,在随着时针转动步步逼近的死亡阴影里,令人难以置信地睡着了。他歪着脑袋,胸膛均匀地起伏,早先他拿的那瓶药搁在他肚子上,气流穿过他残破的鼻子造就轻微的鼾声。这个以神经过敏著称的退休傲罗常被传出深夜炸掉自家墙壁或者门外垃圾桶的事迹,谁也不知道他上次睡得如此安稳是什么时候。
“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西里斯用气音说,“或者墨水也行,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在老疯眼脸上画画。”
“这恐怕是唯一他能睡好觉的情况。”金斯莱也用气音说,显得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