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都慢条斯理的翻着手中的账本。
少顷,他抬起头来,唇边带着浅笑:“咱们这位反王太傅,朕顾念他两朝老臣,便只罢了他的官,送他回老家修养。如今,他倒是不知好歹起来了,竟培养了这么些想着他、念着他好门生。”
徐阶一见皇上的笑,不由渗得慌。
他强笑了下:“皇上雅量,是那赵老头年老昏聩,做事日益糊涂了。”
那账本是暗线从反王赵太傅老家淮南道送来的,其中记录了赵恒之贿赂的证据。
还另有一份密折,记录了赵恒之同自己的几个,在礼部任职的学生的谈话,其中言辞激烈,不乏对皇上的讽刺污蔑。
得了账本和密折后,皇上就立即连夜召了他。虽然此刻听皇上声音平静温和,但焉知这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想到自家和赵家的关系,徐阶都不敢大声喘气儿了。
第7章
陆子都听了徐阶的解释,只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唇角笑容深了些。
“亭渊说的话颇有道理,有些人老了以后,脑子就不太清楚了,对自己做的事情往往没有什么考量,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只是人老了脑子糊涂了,还是以静养为主,不宜劳累了。”
徐阶连忙点头:“皇上说得有理。”
陆子都继续拿了一封奏折来批,顺口道:“听闻你家堂姐和反王太傅的大公子成了婚,他家同你家也是姻亲。你父亲在先帝在时,就同这反王太傅关系不错,两年前甚至还想同他助反王共成大事,如今也不知他们还有没有什么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