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只道:“你日日来渌华池,是为了什么?”

男孩抽噎一下,说:“找东西,我的父亲,我的爷爷,我的家里人都在找的东西。”

“宝玉在身上,为什么追逐鱼目呢?”钟离二问。

“找到它,然后让它消失!”小孩将自己脖子上的玉璧拿出来,握在手里,“家里人世世代代都在找它,总是说,这块玉璧不是真的传承,大家都说这是普普通通料子好的玉璧罢了……我不信,因为我听得见……”

小孩抬起头,看着钟离,又看了看我,像是在渴望某种认可。

“我听得见,真的……我听得见……它说它就是那个时候,被仙人做出来的东西,它就是传承。被家里人那样骂,它很难过,我能感觉到它的难过。”

“我……我想,如果能找到那个失败品,比较一下,那些大人就不会说它了。”

“人在伤心的时候会哭,但是玉石无法哭泣,你别看我!”昆钧用袖口擦自己的眼睛,“我只是……我只是代替它哭一下。”

“很少有人能听见岩石的声音,你有这样的才能。”钟离仍旧蹲着,他平视着这个孩子,就像隔着他,在凝视某个故人。

“是吧!我就说,我就说,这都是真的。”孩子高兴起来。

钟离三问他:“若是找到了鱼目,鱼目才是真的传承,你要把它放在何处呢?”

这个问题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难了。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找不到词汇。

“昆吾昔日所作有三,法器匣里日月,□□匣里灭辰,宝刀匣里龙吟。”

“匠人将暗金宝珠也吸满日月天地之光,放入匣中,宝珠晦暗但力量不散。传说其磨削将成之时,天降异彩,血月盈空,如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