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叹息一声:“摩拉是岩王帝君为人类一切的汗水、智慧和未来所做的担保,这是对众生的信任……”
昆钧与我同退到树下,钟离站在我们前面。
他将外袍穿上,衣摆上的方胜纹鎏金闪烁,男人唤我把那枚“鱼目”捡起来。
“不要弄丢。”客卿嘱咐着。
这一刻,我在想,钟离是不是生气了。他眉眼如山如岩般冷硬。
我刚弯腰去拾取,世界在一瞬间璨若烈阳,光亮平平展开在池水之上,那石珀受了震颤又一次跌落。
恍然间,我听着钟离说:“罢了。”
我未能视见天星自苍穹陨落。
却在仰头时看见夏季里肆意生长的树木,它的枝叶间透进惨亮的光,叶脉的每一寸都装满石珀的光泽,那些光泽在不断流淌着沸腾着。
片刻后,树叶却仿佛承了千斤之重猛然坠下。
万物平息,唯有客卿腰间的神之眼熠熠生辉,流光铺散,我伸手抚摸,岩元素在掌心中无法停留,缓缓逝去。
小孩喃喃:“星星掉下来了……”
再看之时,盗宝团的人皆已不见,唯有碧水长流不停歇。
钟离没回头,复问:“何日成匣?何以成匣?为何……成匣?”
昆钧还没回答,只见男人和他的同行人两三步踏走,已由渌华池走到了那高山上,又几步,消失在了山林间。
只有周遭池水涛涛,古木不复,落叶化岩簌簌掉落。
他似有所感,一物触到脚踝。一只埋在砂石之间的玉碗,碗底舀了些许池水,刚刚被打落的石珀静静躺在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