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深放下酒盏,又朝着桑萦投去一眼,对着陈颐笑道:“怪不得殿下不喜我们山庄的姑娘,瞧瞧身边这小姑娘,如此灵秀,但不知小姑娘是哪里人士?”
“萦萦家是哪里的?”陈颐转头看过来,勾着笑意问桑萦。
桑萦不知这位陆庄主对自己是哪来的兴趣,此时在场宴间,无论哪一方势力,身边皆是有婢女随侍,有些急色的,手都不知伸到哪去了,但正位的陆庭深身侧,只有个为他斟酒的小丫头,离着老远,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反倒是方才她从陈颐身后走上前来,这陆庭深便盯着她往死了瞧,眸中似是还有杀意涌过,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桑萦依着当日蔓萝教的礼,对陆庭深施礼后,垂首说道:“奴婢是西南人士。”
“西南养人,难怪生得这般好。”陆庭深笑笑,语气听不出喜怒,他对陈颐说道,“我家原有个小妹,曾经也总往西南跑,还说那边山川秀美,以后要在那边定居呢,当时她也就和殿下身边这小姑娘差不多大。”
“我倒是觉着,还是庄主这浣溪山庄更令人心驰,隐在东海之上,便如书中说的蓬莱仙岛无异。”
陈颐说罢,长指轻点酒盏,桑萦跪坐于他身侧,将酒满上。
这个角度,陆庭深再想看她,却是也被陈颐挡了大半。
酒宴正酣,那轮新月已经悬于中天,清亮月色洒在水面,粼粼波光暗闪。
天色已经暗下,高台席间,灯火通明。
有人端着酒盏,起身来到陈颐桌前,带着几分醉意,自报家门便要敬酒。
陈颐任由他们说,时不时应和两声,一盏酒应对了所有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