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浣溪山庄的这位陆庄主呢,近来武学大有精进。”
他似是讲故事般,没头没尾地说起来,但提及了陆庭深,桑萦忍不住侧耳听着。
“本来如今江湖上,西南西北皆是天归剑宗一家独大,东边呢往北是五岳剑,往南是江天十七盟,虽没甚显赫声势,可也是原先浣溪山庄比不了的。这浣溪山庄立于东海之外,空有个天下第一庄的名头,实则却是什么好处都没落着。”
听着陈颐几句话道出如今的势力划分,身为太子,却只字不提皇室,桑萦忍不住补充道:“殿下言重了,无论是何方势力,都是天子臣,不过是身在江湖还是在庙堂的区别而已。”
“天归剑宗的责任担当父皇与我皆是信得过的。”陈颐侧身对她温和一笑,复又说起,“只是眼下这浣溪山庄便不好说了。”
“浣溪山庄想在江湖中分得一杯羹,可总得有个由头将江湖人聚集到一处,这才能打出些水花,否则若是只在这东海边上连年散财,便是散得倾尽家产,最终也是两手空空,最多落得个善人名头,得几句惋叹。”他语气凉凉,听起来有几分讥嘲。
“于是便有了眼下的寿宴?”桑萦轻声问罢,便想起她方才刚回绝了他,便是他主动在这讲,这会她问也不是那么回事。
陈颐倒是并未挂怀,温声说道:“嗯,接风宴的酒不伤身,女子的香膏也不伤身,可若是一起用,便是慢性的毒了。”
“毒?……殿下怎会知晓?”桑萦猝不及防,颇为惊讶。
“我就是知晓。”他不答她,含笑道,“别看眼下萦萦与我皆是没睡,在这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实则这山庄里,不知多少人夜里可都睡不着,身怀武艺却使不出的滋味想是不大好受,我不懂这些,倒是体会不出,想必萦萦多少应是知道些?”
这慢性的毒是抑制内息的?亦或是松软筋骨的?
眼下浣溪山庄少说百人,若是尽数中了这毒,只怕寿宴当日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