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萦虽不是同我一般的仙台灵芝、瑶阶玉树,可只是学个琴,入个门,倒也不至于学不成。”
他说着话,一手覆上她的手,按在琵琶的琴颈,另一手绕过她身后,覆在另一手上,带着她一个音一个音地拨弹。
陈颐离得太近,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侧边,她不仅是面上发烫,连着颈间手臂所有裸在外面的皮肤都一同泛着热。
她的脊背几乎要贴上他胸膛,一呼一吸间皆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堪堪弹了一小节,桑萦听出是她刚进大殿时陈颐弹的那曲,她这会稍稍平静了些,陈颐却骤然松了手,她的手划过指板,碰出一串不协调的长音。
桑萦回头看他。
二人离得太近,他眉骨山根俱是高挺,只那双眼,这会正冷深深盯住她的后肩。
她被那禁军一刀划过的地方。
她一直运着内力,压着那处的伤,那里只是皮肉伤,不重就只是疼,但并非不能忍。
“让我看看,可以吗?”陈颐盯着她问道。
桑萦怔忪同他对视,片刻后,轻轻“嗯”了声,转过了头。
她那里的衣衫早已被割破,陈颐将粘连在伤口处的衣衫掀开,血微干,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牵连到伤口,桑萦咬唇不让自己痛出声。
“怎么弄的?”陈颐声音很冷,在她身后问道。
桑萦不吭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不成要说,来你家偷东西,被你家的护卫伤了?
“今夜弄的?”陈颐又问,声音低哑,不大对劲。
“……嗯。”桑萦没多想,只轻声应着。
她以为陈颐会继续追问,心思便提着,琢磨着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