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萦被他扣在怀中胸口,他人摸着像是块冰,可她觉着心中是暖的。
昨日收了师兄的信后,心里便惴惴不安,怎么也不踏实,眼下却是舒缓许多了。
想到师兄信中的话,她从他怀中挣脱开,望着他深潭般的黑眸,认真又直率地问道:
“殿下,我师父失踪这件事,同你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对吗?”
桑萦这一整日食不下咽,坐卧难安。
她不愿怀疑他,更不愿误解他。
今日听见宋成文说那剑穗是浣溪山庄的人给他的,她心中绷了一天一夜的弦一瞬间便松了下来,随即而来的,便只剩下满腹的内疚。
她问他,只是图个心安。
日后无论再遇见什么情况,她再不会怀疑他。
可陈颐却只是望着她,不言语。
桑萦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她眸中带着执拗,一瞬不落地瞧着他,等他正面回答她。
陈颐定定瞧她,手渐渐攥紧,许久,他微笑着问她,“若是有,萦萦打算如何?”
“若你今夜在牢中见到宋成文,他断言说从未听过剑穗,你会如何?”陈颐深深瞧着她,复又问道,“嗯?萦萦,你会如何?”
他将她今日的盘算径直道出。
桑萦犹豫片刻,转开头,低声道:“我会难过。”
“殿下,你若是在师父的事情是欺瞒我,我会很难过,再也不会见你了。”
她顿了顿,又看着他正色说道:“若是师父已经……已经殒命,伤过师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定会亲手要他们的命。”
陈颐负手站在她近前,赭红太子冠服,衬得他清贵难言。
桑萦定定瞧他许久。
她还是想要他亲口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