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防卫还真是松散。
她一边想着,一边推开陈颐书房的门。
鎏金飞鸾的博山炉中冉冉青烟升腾,清淡的兰香混杂着些旁的味道,倒是别有几分怡人的气息。
软榻上陈颐静悄悄地,似是全然不知她的到来。
他睡下了,手中的玉佩又要如何给他呢。
鬼使神差地,桑萦无声无息地朝他走近。
殿内掌着灯,昏昏暗暗明明灭灭,他气息微弱,面色也惨白。
连睡梦中都是拧着眉。
他生得好,本该是极凌厉漂亮的一个人,许是因着他那奇特的内伤,瞧着文气而孱弱。
今日将话说到那个份上,日后大抵也不会再见了。
看着美人榻边未来得及撤下的药碗,想到那令他痛得浑身都在冷颤的内伤,桑萦手搭上他的腕间。
她如今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来之前想的是将玉佩还他,来了之后,她竟有些舍不得走。
她的手接触到陈颐的一瞬间,陈颐手反一握,将她手腕紧紧扣住,另一手便要去握她另一只手。
桑萦反应极快,习武多年,许多招式几乎已经浸染在她骨子里,待她回神,她已经坐在陈颐腰腹之上,一只手将他双腕掣制住,另一只手捏在他喉间。
对上陈颐微带几分痛楚的眼,她手上劲力顿泄,怔怔说不出话。
桑萦这一松手,下一刻陈颐便伸手将她圈住。
这个姿势亲密太过,而眼下二人之间已然无话。
桑萦没想到,方才自己将他手腕都捏出一片印子,这会他竟然还敢碰自己,虽然并未如何挣他的动作,却仍是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