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里会如他所愿。
他这一掌的强劲掌风在触及桑萦衣袂之时便被无声无息地消解,桑萦内功尽数泄开,无论他是打琴歌还是桑萦,任他如何出掌,都无法触及她二人的身体。
饶是外泄内力护住她和琴歌二人,桑萦软剑仍半点力道不松,她紧握剑柄,剑身紧缚那人的棍身,磅礴内力渐渐令他撑不住,口中溢出鲜血。
终是受不住,他手臂渐渐颤抖,一个不甚,长棍脱手。
而后便见他那柄足足重几十斤的铁棍竟然被桑萦那柄软剑缚着滞空片刻后,朝着他砸过来。
便是他的兵刃,这会却蕴着桑萦的浑厚内力,他这会本就身负剑伤,方才的硬拼耗尽内力不说,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此时他几乎毫无战力,哪里还敢接。
可桑萦这一手,用他的兵刃反逼得他无可奈何,他恼火至极,几乎是失了判断能力,闪身避开这一棍,任凭长棍落地,将台上铺得齐整的砖地足足震碎好几块。
他不顾自己已是伤体,拼力蓄起一掌,朝着桑萦身边的琴歌袭去。
琴歌这会半分气力都没有,呼吸都是微弱的,她躲不开,便只闭着眼睛,默默调动内力,做了硬抗的打算,她料定此人已和她一样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如此,掌风落到她身上,大抵便消了力道,不会波及她身后的桑萦。
她已经欠了人情,还是欠的她不怎么喜欢的人,不想再连累了旁人。
可是她身子一轻,桑萦揽着她的腰腾身而起,全然没将这人拼尽全力蓄起的一击放在眼里。
桑萦在她耳边轻声说:
“师姐,我帮你报仇。”
琴歌尚未反应过来,周遭景色疾掠,她看到桑萦一剑将那人的胳膊砍下。
他出掌的那一只手正是方才要扒她衣衫的那只手。
这会已经落在地上,沾了灰。
桑萦下山至今还从未杀过人,此时仍有些下不去手。
在她心中,若非是大奸大恶之徒,便罪不至死,等闲人也没有审判他人的权利,无权判他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