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没有发现她的异状,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语气低缓道:“这里是京都最好的酒楼,想吃些什么,爷让他们去做。”
芷晚默默吸了一口气,收拾好情绪,浅浅一笑:“爷吃些什么,芷晚便吃什么。”
傅渊望着她发白的面容,本欲再说些什么,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敛下浅薄笑意,又恢复成冷酷的模样。
金锁门的一侧被移开,本以为是楼中小厮,却不曾想进来一名穿着蟒袍的锦衣卫。
“傅大人,隔间有贵人相邀。”那锦衣卫道。
傅渊听了,修长的指扣在光洁的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亮的脆响。
他沉思片刻后,对芷晚道:“芷晚,爷去去就回,你莫要出去。”
他说完,便随着那名锦衣卫出了君兰阁。
而芷晚过了片刻,才后知后觉,京中的锦衣卫,除了陛下和锦衣卫指挥使,还有谁能使唤得动他们呢?
方才那人穿着的蟒袍朱红,不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才能用的颜色吗?
芷晚心中一惊,难道,难道陛下也在这楼中?
另一头,锦衣卫将傅渊带到与君兰阁相邻的寒柏阁,他走进去,望见那墨色的背影,跪下道:“臣傅渊,参见陛下。”
描金涂碧的小案前,被唤做陛下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浓黑的眉宇间尽是粗重的匠气,他的肩极宽,也不知是身上披着的大氅的缘故,还是他的身形本就生来如此,如墨带般的衣袍整齐垂下,铺在昂贵的地毯之上,这个人端坐在那,像是一座山。
他便是大邺当今圣上,昭武帝晋鹤沉,今年岁数四十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