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领头的人当机立断,道:“回去如实禀告殿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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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葱浓草木间,几只梅花纹的麋鹿漫步在溪涧旁,偶尔饮饮醴泉,偶尔咬折青叶。
溪涧中流水淙淙,边上的草垛中爬出一个少女,胸膛中箭的男子半个身子,倚在她的背上。
姝姝浑身都是他的血迹,半扶半驮着他,来到水边。
她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在光洁的石头上,眼见他脸色的血色褪尽,苍白得如冬日里的寒雪,胸膛前的箭伤还在汩汩流血,瞧一眼便觉得胆颤心惊。
“爷……”
姝姝啜泣着,伸出手想去检查他的伤口,却又无从下手,她怕自己笨手笨脚弄疼了他。
“帮我撕开。”陆景元轻声道,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她。
姝姝点头,一双眼雾蒙蒙的,她接过匕首,慢慢划开他破碎的衣物。
从前陆景元教过她这些,如何包扎伤口,如何识别简单的止血草药。
所以她懂得一点。
仔细挑开被鲜血浸透的衣料后,陆景元健壮的身躯暴露在她眼前,这是她初次见到他的身子,而这次她脑中的旖念消失得干干净净,一门心思只有他的伤。
他胸膛前露出的那个被箭穿透的窟窿,里面血肉翻滚,惨状异常。姝姝瞧一眼,便觉得心惊肉跳,心疼得发麻,眼眶中的泪夺眶而出。
陆景元见她掉眼泪,轻松地笑了笑,好似并没有被箭射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