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傅渊动这样的杀心?
芷晚拢了拢衣袖,望着姝姝的袖口,想起些什么开口道:“你抬起手来。”
姝姝顺从地举起手,她说了这么多,句句属实,已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这位夫人信了几分。眼下她叫她抬起手来,她亦是不敢不从。
傅渊的可怕,她早早就领教过了,若是不能说动这位夫人,她和陆景元都得死。
可是此事也是她骗宁夫人在先,因此她对宁夫人心存愧疚。
芷晚立起细柳般的身子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卷起袖口,露出洁白无瑕的小臂,雪臂上的那多冰蓝色雪花状的胎记,也就无处可藏,还有一点朱红的守宫砂,尽数落入二人的眼中。
“不是说要救的人是夫君么?这又是怎么回事?”芷晚举起她点着守宫砂的手臂问道。
姝姝望着那颗守宫砂,想起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双唇艰难地蠕动,不敢去看芷晚的眼睛。
“夫人,其实我曾是替嫁女”
少女回想起曾经寄人篱下的往事,又将替嫁的过程同芷晚细细述说了一遍。
她是如何发现自己是个孤女,又是如何将自己的一切还给容宜,被赶去荒无人烟的大莫山,后来又是如何被容家逼着,替容宜嫁给了陆景元。
原以为她这样的替嫁女子会在夫家受尽磋磨,却不曾想,陆家人待她极好,除了如夫人王氏和她的侄女,其他人对她极其呵护,有求必应。
陆景元更是为她挡下一只毒箭。
少女说完,哽咽地揪住芷晚的衣袖,眼泪从眼眶中漫出,“夫人,夫人我一定要救夫君,呜”
芷晚静静地听过她的自述,联想到自身,原本染上凉意的眼中缓缓生起热雾,喃喃道:“原是如此。”
转而她收拾好情绪,擦了擦眼道:“若真是如此,你也不必费尽心思来到府上,你自己的血便是那毒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