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棠见他就像两根烙铁钳住她不放的胳膊,挣扎得就像被扼住脖子的大白鹅扑棱棱展翅。
在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伪装,想的是如何逃离他,远离他。
苏扶卮知道她恨他,厌他,从未想过她会厌他到了多看一眼都不愿的地步。
想要同之前那样强势地将她抱回房间让太医给她看伤口,却在撞到她恨不得将他生噬其肉的表情,选择了将她放下。
他怎么就忘记了,爱一个人的前提是尊重她,不是将她当成一个肆无忌惮的玩物对待。
也忘了,现在的兔子还自以为戴着一张虚假得令他们看不见的面具,小心翼翼地藏着兔子尾巴不让豺狼发现。
指着不远处的婆子:“带林娘子回房间上药。”又见她被石子勾破的衣裙,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等下找几个绣娘来给林娘子扯几件新衣服。”
他的王妃,理应要配上这世间最好的绫罗绸缎,金簪玉钗。最好是以彩霞为霓裳裙,百花为点缀。
“诺。”正在打扫落叶的婆子岂有不从之理。
曲棠见疯狗将她放下后,那颗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跟着往回缓了一分。
原本躲在灌木丛后的苏溯在曲棠离开后,才像是一只做错了事的小老鼠鬼鬼祟祟钻出来。
低垂着脑袋,眼眶泛着红肿,内里泪花流转,掐着手心青紫成花:“父王,母妃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们,其实她并不是忘记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