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无比的女人不知怎么跌落在了地上,手指徒然伸向枚印章。
徐颂宁把人撑起来扶回床上,不经意间牵扯到了好几回伤口,脸色疼得隐隐发白。那章子则被她捏起来,递过去。
女人摊开手帕,叫她搁在上面:“姑娘是救了我和阿清的人吗?”
她嗓子毁得厉害,说话的时候仿佛含了一把砂砾,字句都说得很模糊,却依旧是笑着的:“姑娘碰了我,记得叫阿清给你一副药,别被我弄脏了。”
这屋子里采光好,这会子了还亮堂堂的,徐颂宁看见她的脸浸在金色日光里,眉梢眼角都是温柔和沧桑。
徐颂宁陪着她说了两三句话,阿清匆匆忙忙捧着饭碗进来。
“徐姑娘?!”她看了一眼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我忙着做饭没听见动静,多谢姑娘。”
徐颂宁点点头。
“那你看着你阿姐吧,我去继续看着薛愈——能给我一根蜡烛吗?”她指一指自己眼眶:“我到夜里看不清东西。”
阿清忙不迭应了,搁下饭菜后翻箱倒柜,翻出一根蜡烛,两瓶药丸来。
“姑娘先把这药吃了…我阿姐的病,虽然碰一下不会过人,可还是保险的好,这是治姑娘眼睛的药,我父亲早些年碰到过个这样的病人,不晓得管不管用。”
徐颂宁接过去,被阿清拉着净了手,把那药吞了。
她擎着蜡烛回去,最后看一眼阿漾。
那人正对着她微笑,手里握着那枚印章。她今夜气色很好,仿佛只是一场小病,很快便能复原,再穿着漂亮裙子去和小妹一起看风景。
她会好吗?
徐颂宁有点想知道。
她默默把那蜡烛点上,轻轻拉了一拉薛愈的手指,期待着看见些什么。
半晌,她有些失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