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习字的桌前,目光垂下,徐颂宁盯着自己的指尖看。
往常只消碰上薛愈,眼前便有混沌的画面晃过,如今却似乎要…更亲密一些。
她这么想着,手上无意识地动,随性地在纸上写了薛愈的名字。
很快就满满当当一张,她垂着眼看过,囫囵团了,扔在一边。
外头日头已高照,堂屋里张罗起午膳,果然是有一只蟹酿橙的,极大的一只橙子,浑然像是个小的柚子了,徐颂宁抽开了那上头插着的银签子,里头热腾腾的盛着螃蟹,并无半点腥气,全然是橙子的香甜气息。
“姑娘要喝一点菊花酒吗——新酿出来的,才熟呢。”
阿清倒了浅浅一杯底的酒:“姑娘酒量不好,若要喝,少饮一点,助助幸就好。”
叶浮嫩绿酒初熟,橙切香黄蟹正肥,实在是很好的兴致。
徐颂宁虽然堆着郁气,到底也没跟眼前的蟹过不去,浅浅地尝了一口,味道清爽,甜而不腻,蟹肉很鲜,满是蟹黄。
那一口菊花酒很快就见了底,徐颂宁并不是很贪杯的人,也还记得自己前两天两三杯酒水便醉了的事情,更不必说那之后的荒唐事情,她只消想起,便觉得现在唇角还火辣辣的疼,到底没再讨一杯,就着阿清熬得酽酽的甜姜醋用过了膳。
用过午膳,徐颂宁支着额头,倦倦地坐在廊下晒暖。
她在躺椅上靠着,心事虽然多,可昨夜实在累得很厉害,清晨起得也太早,很快就睡着了,因为这两日她精神都不好,身上笼着厚实的毯子,密不透风地遮着,阿清还是不放心,和云朗一合计,头上又给她笼了块毛毡,提防她吹得头痛。
确认一切无误了,又留下云采在廊下守着她,两个人才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