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宁的笑近乎是凝在了脸上,有一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好摇了摇头:“遇上的事情,实在有一些多,和侯爷是没什么关系的,舅舅别责怪他。”
沈宴短促地叹一声。
他何尝不晓得,侯门里面看着风光,腌臜的事情却多如牛毛,小妹当年嫁进去的时候,短短几年就枯萎得不像样子 ,如今的外甥女仿佛又要重蹈覆辙,叫人无端就心慌。
“知道了,心疼他成这个样子。”
正说着,外头有侍者进来敲门:“三殿下来了。”
沈宴抬了抬眉头:“唔,一点小事,明日朝后商议也不成,追到这里来了?”
他去服以后渐渐重新拾起了朝政上的事情,但徐颂宁听了还是有点讶异,慢吞吞重复了一遍:“三殿下?”
“是。”
沈宴对着小外甥女一贯亲近,也并没讳言很多:“就是那位盛传不理事的,且看这谣言坑人,我从前也以为与他共事很是轻松,不承望这人勤勉起来不输你家那位薛侯。”
这实在是一桩奇事。
徐颂宁心里是清楚的,这一位三殿下惫懒得出了名,从前和薛愈尚还没这么僵的时候,曾听他提起过两三句,怎么如今到这么积极了?
“既如此,舅舅先忙,老祖宗大约也要醒了,我去陪着。”
沈宴点点头,吩咐人送她出去,自己站在书桌前,把满桌练字时候留下的狼藉收拾干净。
徐颂宁出去的时候,那位三皇子已经走进来了。
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衣冠平整,看着比六皇子稳重得多。
只是徐颂宁触及他面容的那一刻,豁然间止住了步子,浑身血液都倒流,一直涌入头顶,她差点就站不稳,堪堪被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