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秋也是纳闷,小声嘟囔道:“细谈就细谈,踢我做甚。”
常年在沙场,造就了薛奕的一副好耳力,他脚步一顿,道:“因为你欠。”
岳子秋挠头:???
“云琅,这事也就你能帮我了。”岳子秋面上挂笑,和云琅一前一后进了屋中。
薛奕端端正正坐在桌边,原本是在埋头喝茶,听见门口有响动,他缓缓抬头。
因他所坐那处光线不好,半张脸藏在暗处,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才慢慢有光打在脸上。
他目光寒冷,如冬日最冷时挂在屋檐下的冰棱。
云琅进屋时不小心同他对视一眼,仅是一眼,便不由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阴曹地府里的阎王约莫就是这副模样吧,她想。
“坐。”薛奕食指扣了扣桌面,短促而又沉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这话是对岳子秋说的,转而,他那瘆人的目光转投到云琅身上,道:“你过来,到我身侧。”
声音没有温度,似乎还在为前几日的事情生气。
云琅发怵,吞咽一大口唾沫强使自己不要害怕,她硬着头皮站到薛奕身旁。
岳子秋没注意屋内气氛的变化,叹了一口气,对薛奕道:“盛如霜你还记得吧。”
薛奕背往后,靠在椅背上,左臂展开松松垮垮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把玩着茶盏,一副看戏的模样,道:“盛姑娘又怎么你了?”
盛如霜是西巷鸿运客栈盛掌柜的小女儿。
有次夜里薛奕和岳子秋从军营回来路过鸿运客栈,客栈大门紧闭,可里面却传来瓷罐碎地的声音。两人当下觉得不对劲,凑近一听,客栈里似乎还有争吵,本以为是家事,直到听到“抢”这个字时,两人才意识到时有歹人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