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兄长要做什么,就算我说千百遍利害关系,兄长也是我行我素。”他道。
方萍儿由儿媳丁妙姝扶着,泪眼婆娑,道:“奕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你大哥也是为了薛家生意着想。”
攀升的朝阳金灿灿,如丝线般的阳光斜斜照进祠堂,恰好落在宋念兰侧脸,她不苟言笑道:“我可很久没听人把害人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要脸。”
她嘴角拉平,嗤笑一声,声音冷得跟着艳阳天截然相反,“我儿早就告诫过他不要攀附朝中权贵,他非但没听进去,反而跟左昌弘越走越近,现在倒好,连累了我儿。”
方萍儿一向因为比宋念兰早生了个儿子就自觉在薛家有几分颜面,有时说话底气也足。
如今薛庸泽一副不重罚不罢休的模样,这边在煽风点火说薛晟的不是,那边又咄咄逼人不肯罢休,方萍儿料想今日儿子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的了,便希望能少挨几鞭子。
方萍儿救子心切,公然在祠堂顶撞宋念兰,道:“大娘子莫要因这事就一口否认了晟哥这几年来为咱们薛家接下单子,薛家产业遍布洪河和江塞,不都是晟哥一点点续人脉、跑单子拿下来的么,到了阆都,哪笔单子不是他一次次跑下来的?”
丁妙姝附和道:“做生意靠的不就是人脉么,如此才能细水长流。”
这边你一言我一语,这边薛庸泽细竿一挥,打在柱子上。
清脆响亮,惊了三位妇人。
薛庸泽脸色黑了一片,怒道:“我说还是你们说?这家究竟是你方萍儿说了算?还是你丁氏说了做数?”
二人缩首,噤声不言。
薛庸泽扫了一眼跪地的人,怒道:“左昌弘几月前还府上造访,我拒绝了他的合作单子,你跟他是如何回事?自己说,还是说我请个人帮你展开!”
薛晟咬牙,吞咽住不满,道:“左昌弘在阆都算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孩儿想着他能成事,便接受了他的绿枝叶。西北那笔大单子就是透过他手谈成的;还有徽记布庄的生意,我们的找的佃户蚕丝数不够,且丝质偏黄,还是左昌弘出手,促成了这笔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