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奕回身,抬手打翻木托盘。
“她爱如何便如何!何时一个下人不吃饭还需要本将军来哄了?”
热粥溅了一地,有几滴洒在了薛奕靴尖。
“是。”桃红颤颤巍巍,就着透进来的月光和走廊烛光草草将碎瓷片拾起出了屋子。
拉上房门,李四凑了过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那两个字!”
“大人跟云琅究竟怎了?”桃红拉着李四往厨房走,小声问道:“一个时辰还让我去厨房熬粥,现在变脸又不让云琅喝了。”
“要命了简直!”李四也不敢多说,“总之你近日别在大人面前提起这事。”
好在桃红熬了一小砂锅粥,眼下厨房里还剩半锅,她准备重新盛一碗给云琅送过去。
她打算两头都不说,这样对谁都好。拉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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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女大夫诊脉出去跟薛奕细谈后,云琅便靠在床头等薛奕回来,谁知等着等着她便睡着了,还是桃红进来给她送粥叫醒的她。
“桃红姐,谢谢。我娘以前也给我熬过红糖糯米粥,每次小日子来肚子疼喝了我娘给熬的这甜粥,肚子暖暖的,一会儿便不疼了。”
桌边,云琅一勺一勺喝着热粥,心里甜滋滋的。
她眼睛生得极好看,一双圆溜的杏眼,瞳仁很黑,清澈纯净,每每笑起来就跟天上最靠近月亮的那颗星星一样,给人带来希望。
桃红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坦白了,“其实,是大人让我熬的。”
云琅舀粥的动作明显慢了,神情恍惚一阵,低头羞涩一笑,是小姑娘对少年的那种悸动。
这副模样落入桃红眼中,她似乎是明白了,原来云琅也浑然不知她是如何惹了薛奕动怒。
“云琅,大人生气了。”桃红说到此处,只见云琅脸上的甜意凝滞在嘴边,她继续道:“适才我送粥过去请示,屋子里一根蜡烛都没点,大人脸上风雨欲来之,特别吓人!你若是惹了大人生气,快些去道歉。”
还剩半碗粥,云琅惯手放在桌上,喃喃自语,“他知道了,他定是知道了!”
女大夫既是大夫,就能从她脉象中寻出端疑,薛奕定是从大夫口中知晓她擅自喝了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