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薛奕惶恐。
人前,两人以上下属相称;人后,以师徒自居。
望着一片河水,裴闻策眸子幽幽,深不见底,他拍拍薛奕肩膀,绕有深意道:“不要动任何那念头,代价太大了。”
“师父,我没有。是我兄长薛晟背地里打着我的名号和几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有来往。”薛奕解释道:“不过这些不足为惧。”
两人都心知肚明知道谈及的是何事。
薛奕约莫是明白了为何裴闻策今日来校场寻他。
昨日他刚被解禁,那日回了薛宅,一直到傍晚才回府上,是以裴闻策料到他第二日无论如何都会来校场,便来此堵他。
“当时我不也这样想,可结果呢?”裴闻策扭头,沉声反问。
他自问自答,苦涩道:“结果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害了三十万英魂命丧他乡,害了婉婉跟我受了两年冤苦日子,和我那尸骨不知何处的大儿子。”
“师父,你钻了二十年的牛角尖,该醒了!”薛奕一针见血,道:“这些跟您都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真正的罪人揪出来!”
薛奕抬脚踢了一块石砾入河,溅起的水花比裴闻策扔的那枚石子要大。
“二十年前,前羽林郎勾结商贾,伙同伺马官换了粗劣粮草,致使战马不敌对方,可敌方引师父一行人进腹地峡谷遭受伏击是谁也没预想到的事情,怎能就是您的错了?您不过是被副将拼死掩住才过躲过他们的毒手,这事又能怨您什么?”
“皇上给您翻案时,找到了前羽林郎与马商勾结的一纸契约书的证据,前羽林郎承认自己的罪行承认得极快,其他佐证也出现得及时,这事太蹊跷了,难道您就不怀疑其中真假?”
“谁又知道当年查出来的官吏是否就真是那么些人呢?保不齐是背后之人推出来保身用的替罪羊。”
“我要是您,我憋也要憋着一口气跳出那钻不出的牛角尖。我好好查查当年的事情,越是将其看淡,越是让那藏在后面作祟的恶人心慌慌,我打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