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问月月今晚想吃什么。”宋念兰说道,顺手从桌上拿了团扇就往外走,想起什么便又嘱托陈嬷嬷,“一天都在绣嫁衣,别把眼睛弄坏了,备马车,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信使一次又一次在薛府外停留,云琅期盼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没再收到裴决的来信。
距离第一封信传来,已有一月有余。
云琅坐立不安,按裴决的性子恐是一打了胜仗就会写信回来,莫不是出师不利,还在同瀛国抗争?
入夜,她想着裴决,辗转难眠。
黑云压城,风雨飘摇淅淅沥沥。
城墙之外伏了一片尸骸,乌泱泱一片。
军旗被撕破,却被战死的将士紧紧攥住,屹立不倒。雨水顺着旗帜流下,混着血水,染红了那片地。
裴决身披战甲坐在于战马之上,兜鍪护头,脸颊上划出长长的口子,雨点打在他脸上,模糊双眼,血水长流不止。
他明显是体力不支,身子有些摇晃,倏地,一支长缨从正面刺来,他来不及躲闪,心房被贯刺。
嘴角溢血,长缨抽出时血珠喷溅。
裴决从马上跌落,身子落在已死的战友身上,当场毙命。
“不!阿决!”
云琅倏地睁眼,却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原来,是一场梦。
云琅猛得坐起,心惊,冷汗涔涔。
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她捻了捻被角,重新躺下,但那心境怎也平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