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叫避讳?”路金喆瞪大眼睛,抽噎着。
路金麒蹲下来,摸摸她的头:“这是世间又一桩不公事,凡他的名和字,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能用,不光不能用,连口里呼喊,纸上写字,都是不允的。之前用了这名字的都要改,这就是‘避讳’。”
小金喆不哭了,觉得这世间很奇妙,“那他也跟我一样叫宛宛麽?”
“是啊。”路金麒哪里还记得太子名讳,想来也差不离,索性糊弄孩子。
第15章
却说裴宛与刘庆,这一夜宿在路府,天刚蒙蒙亮便起,行至城东观察使府,此刻正是寅时末牌,观察使府外的马车轿子却早已排出一条长龙。
门房说李大人一夜未归,若有文书的话就去签押房画印,没有就去外头等着,大人不一定见的。
街口的面摊上,卖葱油面和云吞,热气腾腾。
南方的云吞面皮儿薄,飘在碗里像一朵朵云彩,鲜爽弹牙,就是个头小,刘庆一口气连吃三碗,肚子里才算有货;裴宛抱着碗,呜噜呜噜,好半天才吃掉一碗。
吃饭的当口,刘庆把探听的消息说与裴宛听,“昨儿白天,路金麒见了一拨掌柜,听他们口音,像是邺州、扈州那边的人,主要是做皮毛生意,把浣州的丝米贩到西北,再把西北拉来的皮毛用船运往京师,这一来一往,竟有几万两银子的营利。”
起的过于早,裴宛有些没精神。“那看来货物不少的,邺扈两州山多路险,这么大批物资,他们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