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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静静伫立,并未挪动一分。
她的绛色狐肷斗篷,在茫茫旷野中,有一种瑰丽的明艳。
乌金骢疾驰而来,因主人并未勒缰绳而减慢一点儿脚步,堪堪行到跟前时,才高高扬起脖子,朝天打了个响鼻。
少年骑在高高马背上,随着马儿踢踏着脚步,老爷儿照出两人拉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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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喆打量着他,不免担忧,道:“怎么还骑马来呢?前日受的伤可大安了?”
裴宛瞥了她一眼,翻身下马,快步走来。
白桦深处,漫天漫地的金色里,她才看清了他穿的其实是一套绛色常服,只是外头裹着轻薄的金纱。
风轻轻柔柔拂着他的衣衫,金色与红色交织缠绵,恍惚之中,金喆觉得眼下这场景好不真实,又好像在梦里曾见过似的。
英俊长眉轻敛,秀致的唇紧紧抿着,任谁看了,都不免觉察眼前这位太子殿下心里不定忍耐着怎样的火儿。只是她又不是罪魁,只因一句“大安”便给脸子?
路金喆兀自忿忿,只想高声理论过去,可惜,她现下心上恍恍惚惚,尤其是对上他的眼睛,那双乌潼潼的眼眸里,她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忙撇下头,竟不太敢看了。
不料却听头顶上传来一句沉沉的三个字:“无碍了。”
喔,这是答那句问安呢,路金喆满心里那些忿忿,便腾地一下扑棱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