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进来便忙忙地说道:“燕儿,快把这酒烫上,等会儿咱们就着这鹿肉吃酒!今儿军营烹羊宰牛,将军打了一头鹿,只有谢师傅分着了,咱们也来沾沾光!”
谢娘子顺手将鹿肉也交给小燕儿,笑道:“喆喆,将军收了你的请帖,但她仍有军务要忙,不能来赴宴。”
金喆连道无碍,“军务要紧,还劳将军惦记,本就是我的不是。”又拉着她们赶紧进来烤火暖身。
外头寒风呼啸,却越显得万籁寂静,鸟雀收了啼鸣,走兽隐没踪影,天地间唯有雪不厌其烦地簌簌下着……她们身居暖室,围炉就火,凭窗望雪,炙肉吃酒,这便是暖炉会的意趣了。
不多时,小燕儿便将炖好的羊肉锅子端上来,软烂的鲫鱼在浓白的汤里翻滚,斩成小块的带皮羊肉膏腴肥美,锅子底下煨着烧红的炭,咕嘟咕嘟满室盈香,馋得小猫儿围着桌子咩咩叫。
……
鲫鱼炖羊,此天下第一鲜味也!宴到酣时,柳儿唱起军营里的小调,谢娘子击著以和,君辞旋转腰肢跳起舞,果儿歪在金喆怀里,金喆晕淘淘地喝剩最后一滴酒。
“你这醉猫儿,这是我最后一坛子酒了,往后想再喝,可没了!”
“胡说,我往后跟着你,你再去桂花树底下埋酒,等来年你生个女儿,我再讨来喝!”
白果儿摩挲着金喆耳鬓前细绒的碎发,低低叹了一声:“傻子,往后我就留在戍北,哪里来的桂花树?”
……
歌舞渐歇,众人想到前路,想到离别,都有些意趣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