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姨盯了她半晌,眼眶微红,嘴动了动:“随我过来。”
说完,转身走在前头,生怕藏不住眼里的氤氲。
冬姨一丁点都没有要等她的意思,走在前头,她提着裙子小碎步跟上。
沈府可真大呀。
要不是她跟得紧,怕是就迷路了。
她们走了很长一段弯弯绕绕的路,终是在一间偏僻的屋院停下。
一进院子,她一眼就瞧见那颗毫无生机的枣树,孤零零地被圈在杂草横长的院里。
屋门半掩,浓浓的药味窜进她的鼻子。
她没忍住,呛出了声。
屋里的人忽地开口:“是谁。”
“夫人,是我。”冬姨将她往前一推,“我把她带来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被力道推得往前一踉,差点摔了。
“过来,让我瞧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屋里很暗,没有点一盏灯。
她指节攥得泛白,犹豫半晌,迈开步子走近,才看清床榻上人儿的脸。
她眉眼生得那般好看,一点都不像外头传言的那般凶神恶煞。
仔细瞧,还新扑了脂粉,掩住了面容的憔悴。
“走近点。”床榻上的人冲她招手。
“沈夫人。”她突然慌了。
“过来,”奚恪芝弯了弯嘴角,“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她缓缓走过去,站在奚恪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