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知一般,失礼地看向江霜寒,注意到江霜寒红了的眼眶,又是一僵。
池山冷下了声音,眼里有不忿,又有焦急:“我就知道她不会送什么好东西来!”
江霜寒一愣。
“前日我见薛烬的时候,正碰上太妃的人来请辞,要太妃提前离宫是我给他出的主意,当时他允了。不想,正请了要送你回大将军府的这日,我当即便要他回绝,可他看得那样清楚,竟然还是允了。”
“我当时急了,可他说,你的心在临泽王那儿,他拦不住,你知道了只会增加对他的怨恨,还不如顺着你一些,也能,也能让你念他一些好。”
临泽王这人,只提名号便知道是位坦荡的君子,江霜寒喜欢他怎么样的性子,他们也都知晓,正因为知晓,便明白,那是薛烬这人学不来的。
若是学得来,他也不至于小时候受到父母以及他人那么多白眼。
“我知道你因以前的事对他生了怨,他从前是有过分之举,可你们各有所图,相互利用。你还曾想要他性命,这算什么?他也曾多次护你周全,这算什么?他早早地同贤妃划清了界限,而你前后周旋于三个男人身侧,这又算什么?”
池山不走心地道歉:“对不住,前些日子整理旧案,你们这些事情我全看了。”
“要我说,你当初就该真的将那毒给他下了,正好了结了你们从前的冤仇,如今他也不至于总在你面前低一头,我想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江霜寒记起前几日刚听过类似的话,一时语塞。
“我们都清楚,你也清楚,俞太妃今日就是要拦着你,不让你同薛烬成亲,你如何想?”池山见过薛烬绝望又荒唐的时候,见过这两人把虚情假意当深情玩儿的时候,至今仍然不相信,他们两人经历这么一遭,一个深陷其中,另一个就能清清白白地出来。
薛烬纵然准了太妃来见江霜寒,可也无不凌厉地说:“人,我准她见了,也准她想一次那人。但她不能走,亲还得成,纵然心不在,我也要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