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他的颔首,饶是他们做朋友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被闪瞎眼。

“好像是《c小调钢琴四重奏》的第三乐章。”她笑了一下,调开话题:“我有时候挺替勃朗姆斯和克拉拉惋惜。他那样爱着克拉拉,他给克拉拉的情书,却一封也没有寄出去。”

沈与续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漠不相关的事:“因为他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

郝芡看着他,她很认真地问他:“爱情需要被允许吗?我爱你,主语是我,宾语是你,这其中需要有第三个人吗?”

她接着说:“克拉拉和勃朗姆斯之间,有一个去世的舒曼。他们所有的不可能,是因为克拉拉爱着舒曼,是舒曼的妻子,勃朗姆斯敬重舒曼,舒曼是他的良师。可是nstance,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如果不主动说出来,是没有结果的。”

他笑了一下,拿起酒杯,举手投足间光影斑驳,流淌在他的深黑色的西服上。他的嗓音惯常和悦:“你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郝芡似乎被说到了痛点上,她很不爽:“我认为我已经足够主动了,他不主动,那我们之间没有办法。”

“不说了。”他举杯:“为了招待你特地找出来的,之前季知明觊觎了好久,就不给他喝,气死他。”

郝芡也举杯,她也笑:“好!nstance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一点缺德。”

“谬赞了。”

高脚杯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红酒潋滟出宝石的光彩,又好像夜晚时分大海上因风涌动的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