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续答:“你好,我是之宜的同事。她今晚喝得有点多,我也不清楚她家住址,暂时将她带到我家了。我知道这有些不妥,不过她已经睡着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开视频。”
他这番话算是周全到了底,毕竟这种事情总是不能太令人放心。豆豆犹豫了几秒,就大大方方地说:“啊,她这人就是这样,酒量很菜还喜欢硬撑着。那我这边开一个电话视频看她现在怎么样您看行吗?她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我怕她喝太多了有些刺激到,会很不舒服。”
沈与续应了好,那边豆豆就开了电话视频,她看见任之宜跟头猪一样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盖着软乎乎的被子睡得可香了。她想她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好像刚刚那位帅哥的声音也挺好听的,温温柔柔还有些低沉。她于是想感谢报答那位体贴的帅哥,她用她此生最有亲和力的语气对那位帅哥表达感谢之情:“真是太麻烦您了!太感谢您了!我真的为吱吱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她能和您这样优秀善良体贴的人共事!我有这个荣幸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沈与续。”他淡淡地说。
豆豆有三秒钟的呆滞,一扫之前的温柔与礼貌,咬牙切齿骂了声:“草!渣男!别让我再看见你!”就“啪”地一下把电话掐了。
沈与续波澜不惊地替任之宜掖好被子。把她的手机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慢慢走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灯。他记得她喜欢通透的环境,于是开了半扇窗,把门微微掩了。一切都妥当了,他从冰箱里拿了厅啤酒,一个人走到阳台。
外头的繁华好像永远不会消散一样,令他感觉心里的郁结得到行散。他靠在阳台边望着江流,而江流也与他一同沉默着。
之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整迟钝了十秒,她不断地问自己三个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在这?
她伸手拿过床头柜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立时一激灵,九点三十七,完蛋!上班迟到了!
不管怎么样,先打电话给上司交代情况。
“您好沈总!很抱歉我今天临时有事,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马上赶来!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倒是很沉静,他嘴角不明显地弯了一下,顺着她问:“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