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正经不起来,才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季知明的话来说,那叫c6h12o6在她脸上疯狂舞蹈。
“后来有一天我问他,你喜欢我哪一点?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那时正在开车,经过一个红绿灯,他停了下来,侧过脸很简单地告诉我,我从来不是单向奔赴。”
“啊?”
柔波很大方地说:“就是我很爱他,他从来也是。”
外头雪停了,风把云吹散开,太阳就露了出来。
一个人很疲惫地走了很远很远,很久很久,千辛万苦跋涉到终点,发现原来自己的辛苦,自己的情绪,还有另一个人,一路陪伴,一直知道。
那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末了,之宜说:“祝你幸福。”
“请你一定也要。”
今年除夕要回乡下老房子过,乡下比城里过年更有年味,自打腊月起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准备。通常三十这天,要亲自熬了浆糊贴对联。
她忙活了一整天,又是熬浆糊又是帮忙准备年夜饭,直到年夜饭收拾完才有歇下来的空当,和父母出门拜完年回来,就围在火炉旁,疯狂抢红包。
冬天天黑得早,在重要的年节里,人们从傍晚就开始放烟花。天越黑烟花越亮。之宜觉得屋子里太热,索性捧着茶杯站在阶下仰头看烟花。寒风把她羽绒服上出的风毛往她脸上扫,软软的,有些痒,她没有拂掉。
临近十二点了,远处的烟花绽放成了一条线,硕大地一朵,在一声声巨响后于黛灰的天空中炸开,五光十色,如流星一般划过,转眼归寂。